老屋的散文
老屋的散文1那些人,那些誓言,那些故事,那面斑驳的墙壁,或许,我们都在变,而不变的只是那些最珍贵的回忆。——题记
回到曾经住过的大院,感叹时间过的很快,搬了家,却没回大院,有种怀念原来小时候的生活。我穿过一片白茫茫的操场,去了小时候常去玩的“礼堂”,或许那不应该称为“礼堂”,外面黄色的漆掉了很多,露出一块一块,浅黄的漆,远远一看,很像一个巨大的小丑,门前还挂着一颗很大的五角星,或许是因为日子久的原故,原先鲜亮的红色也已经变成了如今的暗红色。偶尔有几个小孩子过来闹一阵子,然后又嘻笑地走开,或许,在他们看来,这是一个破旧不堪的大房子,而它却是我儿时的快乐伊甸园。我触摸着那冰冷的墙壁,上面有好多小字,有的是稚嫩的字体,有的是漂亮的楷体,而内容则是诗呀什么的,我试图找到小时候,我、小诗、还有瑛子写过的小字,我在几面墙上都找过来,却没有发现,很失落,我低着头试图从地上发现点什么新东西,猛然想起,去找我们写过字的角落,我以为再也找不到曾经的记忆了,这些珍贵的东西,却在不经易间,重新恢复到原来的位置。我摸着那几行模糊的小字,而在我心里却好像重新描过一般。那几行稚嫩的字体,那些温暖的话语,“阮阮、小诗、瑛子永远是好姐妹,永远勇敢,快乐。”我摸着那些曾经定格的美丽画面哭了。
“小皮球,香蕉泥……,”那些画面,三个扎着小辫的小女孩,一起跳皮筋,踢键子。当只有一个糖葫芦也会分着吃,一瓶汽水也会一起喝的日子好像再也回不来了,三个女孩长大了,不会再在一起跳皮筋,喝汽水了。时间带走了一切,瑛子去了另一个城市,是因为父母工作调动的原因,小诗也因和我不同校而很少联系,那些事情就真的过去了吗?我却不知道。我从口袋中摸出笔,在那些稚嫩的字体旁边加了一句话。“阮阮,小诗,瑛子永远都是好朋友,但什么时候再相聚?”写完后,我离开了那间老屋,那个曾是我们快乐的游乐场的地方。
日子一天一天坚决地走了,不回头,也不停息,而去老屋的那件事,也渐渐被我给淡忘。或许人生真是是上天安排好的,分别的那么久,也该有一次相聚。半年后的一天,我接到了瑛子的电话,她说她回来了,她去过原来老屋的那间“礼堂”也看到我写的话,说我们三个出来聚一聚,五年后的相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,我、瑛子还有小诗,都说应该去老屋看看,我们三个到了礼堂门口中,我大声喊:“我们看到五角星,应该说什么?”随后,我们三个一起大喊:“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,我们要勇敢,快乐。”那些曾经刻在冰冷墙壁上的温暖话语。此时又在我耳边响起,然后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,那一刻,我突然觉得,每个人的记忆都是清晰的,原来以为自己遗忘的某些事情,却发现并没有遗忘,只是深埋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,不为人知,那个只有自己听的见,看的懂的地方。人生的书,我看到了一半,而翻到前边,故事还是那样的动人,而这些故事,是因为有我们三个,才变得那么美好。
怀念那些人,那些事,那些曾经温暖的话语。因为我们都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,只有互相发热,发光,发亮,才能照亮整个世界。
老屋的散文2真不应该搬家,搬到杜仲公园的边上。正因贪图空气的清新,搬到这里,让我养的两只猫,前后丢了性命。猫是在夜里出去的,就这样从黑色的空气里消失了,我的两只猫咪再没有回来。后来得知,我住的这里,近旁有几家木器厂,是制作明清家具的,雇的工人,成份比较杂,一些去过南方打工的人,他们学了吃猫肉的习性。呜呼!中国人呵!能让我再说啥?愤怒之后,我仍是心痛着我的猫,仍怀念我的猫,毕竟,那只猫妈妈我养了三年多,她的儿子,也是我看着他出生,长大的。
在失去猫的日子里,一次,曾与中国女子画院执行院长刘文嫡说了此事。因为猫儿子(那只丧生的黑猫),曾在她家里呆过一段时间,只是因为她太忙,经常去外地,我才又接了回来。没想到,刘文嫡是遗憾再也看不见着这只猫了。以前她老是夸这只猫,从不上沙发,握住他的两只前爪拎起来,也是乖乖地任你拎。见我伤心,刘文嫡就送了她的作品《21世纪有影响力画家个案研究——刘文嫡》给我,让我看,这是她的猫画集。在这本画集里,她画的全是猫,那是形态各异,生动有趣的各种猫咪。我的眼光落在了她画的《等奶奶》的猫画上。我的两只猫,前后三年或是一年就丧失了生命,而她画的这只猫,却是在三年的时间里,在那里等奶奶。这是多么令人感动的事情呵!据刘文嫡说,她画这幅画,确实是受这样一只老猫的启发。老人养了这只猫,后来老人去世了,那只猫却总是蹲在门口,蹲了好几年,好像是在那里等奶奶的回归。可见,刘文嫡的观察是很细的,她的画猫,正是从生活中,从猫的世界,从猫与人的互动中,去撷取艺术的灵感。这也是之所以刘文嫡的猫画,画的真实、生动、可爱的最基本的原因:爱猫,善于观察猫。
刘文嫡画猫,贵在传其神。写生之妙,并非在于画的像,而在于能传其神。石鲁说过:“以形为貌,以神为魂。”这就说明,传神是绘画的高层次追求。猫也有猫魂。猫是情感很丰富细腻的动物,它的一举一动,都是在做着独特的肢体语言,是那么的多姿多彩。所以,将一只猫画活,对神似的要求是很高的;同时,要真正的将猫画活了,就必须懂猫的一些习性,能够感知到它的行动的意向性。古人曾说:“得貌在于功力,得神在于修养。”可见,要真正地发现和发掘猫的形态美,真正在创作中做到形与神通,形神兼备,神采焕然,在爱心的修养上,在心灵的感知与善良上,都是不可或缺的。无疑,刘文嫡做到了这一点。
刘文嫡画猫,在追求神通的同时,她的绘画功力,也得到了很好的展示。她是画工笔的,这种细腻的画法,对画猫是最适宜的。观她的猫画,特别是找奶奶这幅画,可以发现,她的笔墨,是将中国画的工笔画法,与西方的油画画法,很好地揉合在一起了。这幅画的正中,大面积的是老屋的门,在中间,可见门里的草垛一角。在整个画面,老屋并不没见。那只老猫,是蹲踞在右下角。这样的构图,看似失衡,却是独具匠心,寓意深刻。那老屋门上的细木纹,那些用油画似的笔触扫过的草,在古老的画面是透着生机。久等奶奶三年的老猫,逸倦地蹲在那里,对这些新的微变并没有感知。这样的一幅画面,真的是折射出了农村的现实。从这里艺术上透出的信息,却是那么耐人寻味。老屋倦猫入丹青,这不就是这幅猫画的写照吗?
刘文嫡再画这幅画时,给这幅画写下了这样的文字:
“奶奶走了,老钟还在,旧柜还在,花花还在,小屋还照旧地立在那里,只是屋里被堆满了干草。
春天来了,一群群的鸟儿在屋顶上蹿来蹿去,阳光照旧照耀着这个小屋……
清晨,猫蹲守在破旧的门旁一动不动,有人跟它说,奶奶不在了,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了,它不相信。它守着,两只耳朵竖起来,聆听微风的颤抖,凝神专注。不打扰它了,这固执的小东西。
中午的时候,阳光照在门边。有人走过,告诉它,里面什么都没有了,别守了,奶奶再不回来了。它不信,固执地守着,前爪按地,静静地伏着。不打扰它了,这固执的小东西。
夜幕悄悄降临的时 ……此处隐藏18201个字……三扇大门楼,上、下首两扇略小的门楼,喻意承上启下;正中的三扇大门一进三层的殿式布局,上、下首两扇略小的门楼一进两层的布局,喻意家族兴旺发达;每层中间是天井,用于采光,喻意阳光普照;整个村子各门楼之间自成一体,又互相连接,下雨、下雪天从村子这一头走到另一头,既不会淋着雨水,也不会弄湿鞋,喻意家族和谐团结。
房屋前面是一块长一百多米,宽三十余米铺着青石板的场子,整齐美观、洁净卫生,收获季节可以用来晒粮食,也显示了整体建筑的气派。与江南每个村子相同的是村前有一口水塘,水塘周边用石块彻成,每扇大门对应的地方有一处用石板砌成的台阶,庄子的人叫“洗衣埠”,可以在这里洗衣,也可以用池塘里的水清洗家中的物件。
水塘上方是用石块砌成的并排两口水井,水井砌得很有些讲究,也符合今天的环保意识。上边的一口井,井底有一泓泉水,流淌出来的泉水终年不断,清澈甘甜,再经过过滤与沉淀流到另一个井口,可直接饮用。人们在那口井里挑水,用作生活用水,多余的水漫过一个特制的小孔,流进另一口井,这口井里的水可用来洗菜,富余的水流入水塘,则水塘的水长年不干。水是生命的源泉,黄姓子孙,两百多年的繁衍生息,就靠着这眼泉水。
水塘上方不远处是一座横亘的大山,山脚有一片古树林。村庄后面也有一座小山,山上长满了楠竹,平时,哪家需用,砍一根,世代以来自发形成的村规,不得随意砍伐林木,所以,房前屋后的树木和楠竹由于大家都遵守重养护、禁砍伐的村规,长势茂盛。在这不大的山村里,人们靠这种古朴民风和深远的亲情关系生存繁衍着。
庄舍选址据说很有“风水”:村庄上首是一环形山地,村子背靠一个山岭,前面是一口水塘,正面远处是一座山峰,村子下首是一大片开阔的田野,一条小河从村子右前方滔滔流过,按中国传统的风水理论,这种房屋选址,这种建筑格局叫做“龙山”。村庄的选址及建筑格局,典型地体现了我国古代村落建筑选址的思想、理论、方法和实践,其中尤其包括传统的风水理论,积淀了浓郁的传统文化色彩。村址的地理格局和山水形势,如果运用现代建筑规划思想和古代风水理论进行分析与诠释,也富涵着科学与美学成份。
按中国所处地球纬度,由于受季风气候的影响,南方建筑一般都是坐北朝南,主要是由于自然规律的不可抗拒。但是,人们在遵循自然规律的同时,为了家族的兴旺发达,还得要讲究建筑选址的风水,于是,村庄的整体建筑布局虽然坐北朝南,但五扇大门全都朝南略向西,据说这样风水更好,人丁就会更兴旺。
庄子上首不远处,有一座规模宏伟的佛教建筑----承恩寺。这座千年古寺是江南名刹,整个寺院建筑在错落有致的山坡林荫间,寺内古木参天,绿影婆娑,高高的台阶,直上金顶红墙,碧彻丹楹前面飘着一排猎猎经幡。进得寺院山门,最先映入眼帘的建筑是一座气势雄伟的如意宝塔,气派非凡,据说,此塔寓意是专为纪念佛祖释迦牟尼从诞生到涅槃所经历的八件大事,各层宝塔各有其名,各有其意,造型典雅,风格奇异,寄托着建塔者对佛祖虔诚的心意。
寺内僧众如云,香火旺盛,千百年来,是当地百姓的精神寄托。
寺前通向四乡八村的大路口是一个集市,每逢集日,这里便是商棚林立,摊贩如云。火势旺盛的炉边,热气腾腾,铜勺敲着锅沿当当响,卖的是油炸果子、油豆腐、豆浆、豆腐脑、粉丝汤;提篮挎筐的小贩高声吆喝着酱鸡、卤蛋、点红馒头;集市上茶棚、酒摊随处可见;三五好友在那里或喝茶、吃酒,或高谈阔论;炒花生、炒栗子、杨桃、黄柿、山里红,更是摆得一堆一堆的,叫人眼馋。集市上最多的是那些小地摊,商贩们卖力地兜售着用麦草、棕树叶、箔纸编制的各种手工小玩艺;有写着“富贵有余”字样的大鲤鱼;手捧大元宝面容笑嘻嘻的“招财童子”;盛满银锭、金光闪闪的“聚宝盆”;象征福气的红绒蝙蝠,等等。摊贩的主顾便是那些来自方圆几十里四乡八村的游人看客。人群里既有缠着腰带、背着褡裢,一脸风霜的庄户人,也有衣衫翩翩,满面书生意气的文人。不管是哪种人,都将在这纷纷攘攘的庙会上吃饱、喝足、看够,然后买点市面上的小玩艺带回家;买小玩意也有些说法:买个“聚宝盆”,叫做“求财如意”;买个红绒蝙蝠,叫做“带福回家”。
每年的春节庙会最是热闹非凡,庙会市集不但是当地货物的集散地,又是人们相互传递各种信息的场所,只可惜这座传承中国文化的承恩寺在中国的文化革命中毁于一旦。
我生于家乡的老屋,但不是长于家乡的老屋,两岁时便离开,再也没有回去过。这里毕竟是我的根,时常生出思念之情。近年来有了些许的闲工夫,也时常想去看看那传承中国文化,也让我魂牵梦绕的老屋。
老屋的散文15灰色的水泥外墙斑驳的纹痕交错,朱漆的大门早已片片剥落。门口对立的两方石凳在时间长河里被点滴雨水亲吻,留下一洼又一洼水坑。
“已经八年了!”外公粗糙的手掌摩娑着看不到一点金属光泽的黑褐色的门环,久久未敢推开。
“是啊,八年了呢……”趴在石凳上的小表妹瞪着大眼睛望着我们,显然,她对这新鲜的地点充满好奇。
“吱呀——”门终于还是被推开了,眼前的景象熟悉而陌生。
阳光顺着天窗垂直打在天井上,潮湿的井壁已附上了一层层青苔,还有一只蟾蜍在井底跳来跳去。一向惧怕这种生物的我居然只是麻木地盯着前方。昏暗的光线下,是一张佛像,供桌上的瓷佛、香炉早已结下厚厚的灰尘。努力仰头,不让泪水下落,却见老纹若隐若现的房梁,回忆像打翻的砚台,黑色的墨汁肆意流淌,来不及收拾,那就让它流淌下去吧……
“嘻嘻,哈哈……”伴随着一串串笑声,我看到坐在“秋千”上幼时的我笑容格外灿烂,银发苍苍的老人凝视着我笑得合不拢嘴,露出几颗仅剩的稀疏的牙齿,时不时伸出手推上一把。“你等等,我给你拿好吃的。”笑意盈盈的老人拖着年迈的身躯踩着“三寸金莲”快步走进偏房,捧着一碗洁白的炒米迫不及待地交到了我手中,张着嘴,睁大眼看我把它吃完,然后绽放出小孩子般天真的笑……后来,画面中一直站在“秋千”旁的那位老人永远地走出这幅画了;再后来,那个被麻绳吊着拴在房梁上的圈椅也被人取下了,徒留幼小的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……毫无防备的我,只得任泪水横流。
推开了一扇木门,穿过长廊,便听到稚嫩的读书声。“昨夜入城市,归来泪满襟。遍身罗绮者,不是养蚕人……”走近一看,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眼神战战兢兢背诵着,一个挺拔的背景站在窗间,手拿一本书,仔细听着。那是小时候的妈妈,真可爱!那站在窗边的一定是严厉的外公啰?转身看看妈妈,却发现她正捧着那本残破的《唐诗三百首》细细想念,嘴一翘,笑了,眼角有细密的纹……
“你回来了,快点洗手,我饭已经做好了。”闻声回顾,却见一短发梳得干脆利落的女子接过挎进门槛的男人手中的布包,替他整整衣领,我望向十指紧扣,笑容似蜜的外公外婆,会心地笑了。
“这老屋已经旧得不行了。”望着土墙上的裂缝,外公一声长叹。
“那就卖了罢?”一旁的同乡老人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,听舅舅说他对这块地理位置优越的土地惦记已久。
外公没有说话,只是摇摇头,表达了一家人的心声。
我的襁褓,我的外婆,妈妈的童年,外公外婆的爱情与亲情,永恒、难忘的老屋,怎么轻易卖给外人呢……